最近为了帮同事把关，接触了几个公司3-4年的法务岗位，面试了不少90后的小朋友。这些低年级的律师，多数觉得律所工作太辛苦，或者发展前景不太好，希望换到公司做法务，改变职业现状。有几年没有接触junior律师了，之前我只是觉得，低年级律师相对计较薪资待遇，看重平台大小。这也无可厚非，前者直接影响当下的生活质量，后者影响职业发展的平稳性。但这次我发现，现今的低年级律师明显比几年前的律师想法多，也可能是因为市场竞争越发激烈，律师看重职业发展，候选人转公司时，除了待遇问题，也会挑剔工作内容。有位候选人，普通律所3年多经验，面完一家500强公司后，直接表示，自己不考虑这个职位，理由是，虽然汇报给gc, 但要辅助所有的senior, 自己变成团队里最junior的律师，最基础的工作也需要自己做，可是自己在律所都已经三年级了，团队里还有实习生和一年级的律师可以辅助自己的工作呢！现在的律所律师，看多了前辈们的成功与失败，特别害怕自己手里没有拿得出手的项目，担心自己的在法律技能上落后同辈，对工作内容和项目质量格外在意，中高年级律师尤其如此。但我想在这里指出，公司法务的生存着之道和律所律师并不完全一致。法务的道行不等于法律技能公司业务情况和人际关系比律所要复杂的多。一般法务部门不会招太junior的律师，尤其是大平台的外资公司，法务一般都有4-5年以上律师经验，团队里还有若干8-10年以上的senior律师，自己干自己的，法务团队相对扁平。说实话，外资公司的法律业务，除了一些跨国交易外（如今也不算外资公司的主流业务了），剩下的公司常年业务，比如做个法律研究、审个合同，出个法律意见，做个法律谈判，从法律技能的角度，一个10年的律师一定比5年的律师高出很多段位嘛，不见得。那么一个10年的法务和一个5年的法务，差距在哪里呢？所谓的差距，更多的是如何把握公司业务的方向，如何在工作中抓大放小，如何平衡法律风险和业务发展。在公司做律师，法律技能只是一个基础，毕竟一旦出现什么新的、前沿的问题，还有外部律师可以给予法律支持，律师想要在公司走的更远，就看律师的业务敏感度、协调公司各方利益的能力，能否给到leadership team 强有力的法律支持。为什么去公司做基础性工作？如果一个4/5年级的律师问我，为什么要去公司做简单基础的工作？那否则，让你冲到第一线去试试？大概怎么掉进坑里都不知道。那些在律所做了几年，就觉得自己可以去公司刷存在感的律师，大抵都没有经受过业务部门的各种挑剔和挑战，没有跳过同僚帮你挖好的坑。工作内容这么基础，以后怎么出人头地？完全不用担心。公司法务就这么几个人，公司规模再小，也会面临各种问题，身为法务，要想全身而退，少点加班，只能抓大放小的处理问题。这个时候，你要真有能耐，搞得定业务部门，特别能解决公司问题，你还怕老板不会重用你？不让你做核心业务？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揽不了这样的活，那么，不如踏踏实实，先做好辅助性的工作，学学如何像senior那样解决问题，好好练练自己的内功。工作情商决定我们的前途最近，我经常回想起，在我三年级的时候，某天下午听到隔壁同级别的律师在电话里对senior咆哮： 我都已经三年级了，以后不要给发给我翻译的活，我不会再做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十几年前的律师，有这等挑活的悟性和上进心，在我们那个还不知道什么是职业规划的年代，绝对值得顶礼膜拜。但十几年过去了，这位律师也在公司摸爬滚打了近10年，背景虽然优异，但并没有如愿以偿的成为特别重量级的legal head.所以，在公司做律师，需要一定的法律功底，需要学习新知识的能力，但最需要的，是良好的工作情商，以及一颗谦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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